担心受二次制裁 哈萨克斯坦将管控对俄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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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认为，电子系统可以记录并监控货物流动情况，这将部分取代建立欧亚经济联盟时取消的海关监管。专家暂时很难评估此举对包括过境交货在内的两国贸易的影响，俄罗斯企业计划将该问题提交欧亚经济委员会内部讨论。然而，哈萨克斯坦官员曾一再表示，他们不会违反发达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新系统至少佐证了他们的这一做法。

问题的实质

哈萨克斯坦财政部国家收入委员会宣布，今年4月1日起哈萨克斯坦将在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贸易中强制办理随货运单，以减少影子贸易并避免税收（增值税）损失。预计这一2020年12月起在自愿基础上以试点模式运行的系统可以实现对货物跨境流动的自动化管控。目前，欧亚经济联盟内部市场货物无需办理海关手续。同时，哈萨克斯坦财政部宣布，需要在货物过境前办理电子随货运单（并通过电子签名认证），“以避免将货物办理到非真实单位、虚假收货人和发货人、破产企业或注销企业名下”。

尽管已启动试行该系统，但所采取的措施会达到什么效果尚不完全清楚。形式上该措施并非在欧亚经济联盟市场设置壁垒，但接受采访的一位俄罗斯工业企业家联盟会员表示，准备“将这一问题提交委员会，包括欧亚经济联盟商业委员会讨论”。他说：“未根据欧亚经济联盟的法律，经欧亚经济联盟和欧亚经济委员会机构批准，单方面引入新要求都可能被视为设置壁垒。”俄经济部宣布，将继续对随货运单机制的实施进行监督，以在欧亚经济联盟市场内商品自由流通出现障碍时做出应对。值得注意的是，哈萨克斯坦是在七国集团宣布对制裁措施实施加强监督的计划（主要涉及两用产品供应）后收紧对俄供货条件的。欧盟国家禁止此类货物经俄罗斯过境，土耳其也收紧了此类措施实施的条件。哈萨克斯坦官员自夏季以来一直公开表示，不会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但也不会违反发达国家因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军事行动对俄推出的禁令，货物过境时的电子管控不会引证缺乏有关受制裁货物运输的数据。

关于管控欧亚经济联盟内部货物流动必要性的讨论早在2015年就已开始。当时哈萨克斯坦持很长的联盟统一关税税率例外清单成为世贸组织成员国。当时主要是俄罗斯方面（包括由于实施食品禁运及通过联盟其他国家绕开禁运）支持对商品流动进行管控（包括通过在欧亚经济联盟层面采用可追溯系统）。然而，俄海关总署宣布，目前联盟正在该系统框架内开展关于家用冰箱和冰柜可追溯性的试点项目，作为该项目的一部分，正对欧亚经济联盟内部各国可追溯系统间的信息交换进行测试。俄罗斯计划在海关监管范围内加强进口管控，但4月3日才开始试行。俄海关总署宣布，2022年通过重新调整风险管理体系放宽了办理海关手续管控，优先进口管控交易规模减半，通过降低关税提供的支持估计为1080亿卢布。

土耳其将恢复对俄转口 两用物资仍受限

业内人士指出，任何额外程序都会加大商品进口到俄罗斯的难度，并且与商品在联盟内自由流动的原则相冲突。BGP Litigation公司海关法和国际贸易业务负责人基里尔琴科（Alexander Kirilchenko）说，哈萨克斯坦的系统以电子模式运行，可以记录和管控货物流动。今年2月10日起已开始针对某些品类的商品强制执行，4月1日起所有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包括俄罗斯）进口到哈萨克斯坦和从哈萨克斯坦出口到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商品都必须办理随货运单。该系统还可以改变海关对货物流动缺乏监管的状况，企业必须在出口前办理随货运单并通报供货信息，使哈萨克斯坦监管机构能仔细审查此类交易。缺乏这种监管会很难遵守制裁限制。基里尔琴科说，俄罗斯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货物流通用统计申报记录，但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发货或收货后才申报，无法限制进出口。律师、Nortia GKS律所顾问丘尔辛娜（Anastasia Chursina）对此表示赞同。她说：办理随货运单使哈萨克斯坦国家机构能在发运时即追踪货物运往俄罗斯的情况。她认为这其实暂时不会影响受制裁货物流动，但可使哈萨克斯坦在所公布的管控范围内实时追踪流往俄罗斯的货物。

主要前景

俄罗斯普列汉诺夫经济大学贸易政策基础系教授切格洛夫（Vyacheslav Cheglov）说：“做出这一决定是必然的，因为继土耳其之后哈萨克斯坦是最有可能开展平行进口的途径。首先，我们两国间陆路直接相连并且有着漫长的边界线。其次，哈萨克斯坦在与俄罗斯形成统一贸易空间，这对双方都有利。尽管如此，哈萨克斯坦仍有意与美国和欧盟交好，其最近与美国国务卿会谈后的行为便证明了这一点。”他说，哈萨克斯坦此前就已担心西方国家的二次制裁，再出口货物及外汇交易管控已收紧。但大部分货物仍将通过，因为收货人是哈萨克斯坦企业。接下来俄罗斯企业就是购买哈萨克斯坦商品了。

切格洛夫说：“现在哈萨克斯坦只是发布消息，平行进口一两个月内不会有任何大问题。主要任务是搜集通过其对俄罗斯出口商品的哈萨克斯坦公司的信息。什么商品呢？接下来，我们很可能会看到针对某些公司的警告、禁止付款、税务审计及所有随之而来的后果。”不过他认为，平行进口不会完全被遏制住，因为一家公司被哈萨克斯坦政府新推出的系统管控，马上会出现两家新公司取代它。这样既能兑现承诺，哈萨克斯坦企业又能利用俄罗斯问题获益。但这一切都要由消费者买单。

Finam金融集团的马斯洛夫（Andrey Maslov）说：“2022年2月以来，哈萨克斯坦已成为俄罗斯平行进口商品的关键（即使不是主要）供应国之一。因此，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能会对俄罗斯市场带来巨大压力。但灰色进口量和管控方式尚无人清楚，因此可能出现供应问题的规模也可能存在波动”。他说，许多商品是经哈萨克斯坦进入俄罗斯的，包括对俄罗斯设备生产至关重要的微芯片和组件。马斯洛夫说：“如今至少一段时间内许多商品供应很可能出现‘瓶颈’，至少俄罗斯暂时还找不到物流如此便利的新供应途径。哈萨克斯坦在中国和俄罗斯之间，交通便利，也许是最便于平行进口的国家。这不太可能导致经济崩溃和货架空空如也，但可能会导致商业出现一些问题及物流业出现一些麻烦。”

KBT报关行总裁什连斯卡娅（Yulia Shlenskaya）认为，既然这是哈萨克斯坦的正是声明，无疑该系统肯定会实施。SLK集团联合创始人阿尔让内赫（Dmitry Arzhanykh）说，哈萨克斯坦此前就不支持平行进口及受制裁商品经其领土过境。他说，4月1日后形势将变得更严峻。但他认为，许多俄罗斯公司在哈设有代表处或分公司，很可能能够进口欧洲商品，这可以缓解严峻局面。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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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普里亚欣娜（Ekaterina Pryak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