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来没挨过打吗?”普京在影片接近尾声时问奥利弗·斯通导演,言下之意是指后者在西方受到了严厉抨击。斯通回答说,如果他的影片能帮助地球多一些和平和理解,他愿意承受攻击。许多美国媒体对斯通的批评铺天盖地,指责其对普京过于友善,没有提出尖锐问题,即使偶尔有提问,也会在普京回答后立即安抚,而不是与其争辩。耗时一年多拍摄了这部影片的斯通解释说,他的目的不是冲突,而是引导普京畅所欲言,介绍其对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观点。那么,俄罗斯总统在四个小时中都谈了些什么呢?
俄罗斯总统一般在谈到自己家庭时比较寡言少语。不过,他对斯通说了一些甚至俄罗斯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64岁时已当上外公:两个女儿都有了孩子。他喜欢和外孙们玩儿,不过由于工作原因很少见到他们。家庭在他的生活中占据特殊地位。他回忆说,1999年被任命为总理时,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一旦失宠孩子们会怎么办。普京还谈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事情。在列宁格勒,他“主要在大街上长大”,而且过得非常散漫,直到开始练习柔道,这“让他的生活变好了”。总之,俄罗斯总统非常重视体育,他60岁时开始练习冰球,尝试新事物。
普京对西方的主要不满首先是针对美国,他抱怨美国不想与俄罗斯对话。普京称,美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导致其帝国思维和富有侵略性的外交政策。他说:“苏联解体了,冷战结束了,敌人没有了。”不过普京认为,美国仍视俄罗斯为敌人,以巩固自己在西方世界的主导地位。普京用了较长时间细数西方的罪恶:从美国人秘密资助分裂分子的车臣战争,到其认为在乌克兰的挑衅政策,后者导致了乌克兰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和内战。普京认为,美国在东欧部署反导防御系统是两国关系中最主要的问题之一,刺激了新一轮军备竞赛。与此同时,他继续称美国人为“合作伙伴”,并坚持认为,必须继续对话并协调关系。
谈到克里米亚加入俄罗斯时,普京拒绝接受“侵略”一词。他强调说,这是克里米亚半岛人民的意志,俄罗斯军队只是保证了公投期间的安全。普京承认,俄乌关系当前非常差,但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逐渐好转。他说:“我们与乌克兰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叙利亚,普京认为俄罗斯在该国的目标有两个:防止国家崩溃(像伊拉克和利比亚推翻独裁领导人之后一样)和打击IS恐怖分子及其他武装,因为他们同样威胁着俄罗斯自身的安全。普京同时承认,巴沙尔·阿萨德政府“犯下了某些错误”,并表示愿意为打击恐怖主义与所有国家合作,包括西方国家和本地区国家。
普京断然否认其通过黑客攻击左右2016年美国大选结果的说法。他说:“这是非常愚蠢的说法。我们从未进行任何黑客攻击。”普京强调,俄罗斯和其他国家一样,没有影响美国大选的能力,认为希拉里·克林顿的败选其自己的错误和特朗普成功竞选的双重结果。普京在言谈中对特朗普很尊重,并对其改善美俄关系的愿望表示欢迎。但他同时对此抱有怀疑,认为在华盛顿总统的个人影响力要远逊于强大的官僚机构。不过,普京仍然指出:“(关系改善的)希望总是有的。除非他们铁了心要把我们送进坟墓。”奥利弗·斯通则笑着说:“这很俄罗斯!”
斯通还向普京提出了西方媒体对俄罗斯大加抨击的一些问题,如压迫LGBT、压制新闻自由、权力体系不民主等等。普京否认了所有这些提法,称俄罗斯对于非传统性取向人士没有任何限制,不受国家控制的电视和广播公司有数百家,并且称政权更迭是必要的。普京同时承认,俄罗斯的民主经验有限,1990年代之前俄国内只有君主制或共产党专政。他说:“当然,无法想象我们这里一夕之间就能实现美国、德国或法国那样的秩序。”对于是否参加2018年大选的问题(如果当选,则很可能领导俄罗斯到2024年)普京并未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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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Russia Beyond The Headlines》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