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国王和平让位、土耳其反政府抗议活动,以及埃及军事政变,所以这些都是同一链条上的不同环节。对“政治伊斯兰”的积极反攻正在中东地区上演,而“穆斯林兄弟会”正是前者的主力军。
在土耳其,总理雷杰普·埃尔多安遭遇大规模抗议示威,反对国家背离由阿塔图尔克奠定的世俗发展道路。抗议活动从保护塔克西姆广场的绿地开始,最后演变为要求埃尔多安下台。尽管土耳其警方最终成功镇压抗议活动,但却遭到华盛顿对其采取极端措施的指责。
在埃及,由“穆斯林兄弟会”主导的“政治伊斯兰”遭受惨败。该组织由英国情报部队成立于上世纪20年代末,旨在对抗共产主义对其在中东委任统治地的影响。“穆斯林兄弟会”在埃及首度以外地区获得广泛的支持。一年半之前,该组织利用城市居民反抗并动摇穆巴拉克政权机会,鼓动其支持自己,并最终在总统大选中以微弱优势获胜。
然而,穆尔西及其支持者不仅缺乏管理国家的经验,而且将伊斯兰主义引入国家政治生活。他们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将曾经的盟友变为敌人,并且没费多少事儿就让后者再次聚集在塔里尔广场(解放广场)。此后,军队恢复了一年半之前的状态,重新隔离“穆斯林兄弟会”,并废除其制定的宪法。
美国方面拒绝对埃及所发生的事件予以明确表态。然而,美国总统奥巴马已下令重新考虑对埃及提供援助的问题,而这将涉及15亿美元的资金。从美国白宫发言人珍妮弗·普萨基(Jennifer Psaki)的声明中可见一斑。当记者问及华盛顿是否将穆罕默德·穆尔西视为埃及现任总统时,发言人的回答是否定的,她说:“穆尔西没有担任现任国家领导人职务。”据她介绍,美国国务院没有将此次埃及事件视为政变,“我们重视2200万名走上街头的埃及民众的选择,他们宣示了自己的权利并证明民主并非只是在选举中进行投票”。
这事实上是一种判决。叙利亚总统也愿意在这样的判决书上签字。他说:“所谓的政治伊斯兰已在埃及破产。那些利用宗教达到政治目的或某些集团利益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被推翻。”
这里同时也出现了有关美国对阿萨德态度的问题。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阿萨德不仅与反对派作斗争,也与各种激进的伊斯兰主义者进行对抗,其中包括武装萨拉菲派、基地组织部队,以及“穆斯林兄弟会”等。然而,美国一方面拒绝与“政治伊斯兰”追随者进行对话,而另一方面又在叙利亚对其进行支持,两者相互矛盾,这又该如何解释?
应该在美国国会所做的相关决定中找寻答案,如其阻止对叙利亚反对派提供军事援助等。同时,在叙利亚反对派斋月期间停火的建议,或者在联合国通过接受叙利亚政府邀请(因叙利亚交战双方被指责使用化学武器)进行谈判的期待已久的决议中,答案的踪迹同样显露端倪。
在相同情况下,我们可以展望俄美共同推动举行叙利亚问题国际会议的前景。美方拒绝与“政治伊斯兰”进行对话为会议成功举办创造了机会。共识有可能达成,如果没有“但是”的话。要知道,美国在要求阿萨德下台方面已经走得太远。
吉米·卡特前国家安全顾问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不久前接受美国《国家利益》杂志采访时,提出这样的反诘:“为什么我们突然决定必须颠覆叙利亚政权并推翻其政府?是否应就此向美国人民进行解释?”的确如此,到底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