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廖夫的《圣三位一体》 俄罗斯最著名圣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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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一体从何而来？

圣像的历史与谢尔盖圣三一大修道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该修道院是东正教最主要的修道院之一，由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Sergiy Radonezhsky）创建。据传，《圣三位一体》这幅圣像创作于十五世纪上半叶（特列季亚科夫画廊专家称创作于1422至1427年间）。据说是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的弟子、修道院第二任院长尼康邀请安德烈·卢布廖夫（Andrey Rublev）创作《圣三位一体》这幅圣像，为刚刚建成的圣三一大修道院赞美自己的师父谢尔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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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卢布廖夫一行画师还为整个圣三一大教堂创作了壁画。这幅尺寸141.5*114公分的圣像是用蛋彩绘到木板上的，成为修道院主要圣物之一（除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圣骨外），挂在皇家祭坛门右侧的圣三一教堂的圣像壁上。

卢布廖夫的《圣三位一体》 / Irina Dmitrieva/Russia beyond

画的内容是什么？

东正教牧师安东尼·鲍里索夫（Antoniy Borisov）介绍说：“圣安德烈根据著名的圣经故事《亚伯拉罕的殷勤招待》（天主以三个信使的样貌出现在亚伯拉罕面前，创世记第18章），免去了故事的次要细节，描绘出上帝三位一体具有象征意义的神秘形象——既是一体的，同时也是三个位格：圣父，圣子，圣灵。”圣像的构图基础是三位天使和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个碗, 碗子里放着一个牛头。

卢布廖夫的《圣三位一体》 / 特列季俄亚科夫画廊

这只碗是圣像的中心，画中描绘的人物都围绕着它（甚至三位天使的头倾斜的角度恰恰构成一圈）。碗是圣餐（圣餐礼）的标志，指代新约和基督本人。两位天使为杯（即基督的祭物）祝福。艺术学家和神学家就每位天使代表谁这个问题至今仍未达成共识。一种说法认为，左边是圣父，中间是圣子（一些著名肖像学专家和许多著名宗教人物支持这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认为，中间肯定是圣父，以此强调圣父在三位一体教义中的中心地位。

有何独特之处？

关于三位一体以及一个上帝的三个位格及其三元合一的说法是基督教中最重要的教义之一。但描绘其形象的难点在于上帝是神秘莫测的，正如福音书中所说，“从来都没人见过上帝”。 在基督教圣像画中尝试以圣父上帝、圣子耶稣和圣灵鸽子的形象描绘三位一体。然而，这种视觉上的描述与对三位一体教义的真正理解相矛盾，感觉有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圣父是不可描绘的）。这种尝试描绘新约三位一体的例子非常罕见：圣父、坐在其膝上的少年耶稣（救世主伊曼纽尔）以及代表圣灵的鸽子（具有象征意义的鸽子能在许多圣像和教堂壁画中看到）。

罕见类型的新约三位一体，大诺夫哥罗德，十五世纪。 / 公共财产

安德烈·卢布廖夫是首位能以不同方式理解和表达圣三位一体的圣像画家。他对三位一体的视觉描述非常绝妙，有助于正确理解这个难以领会的教义。从那一刻起，俄罗斯东正教关于圣三位一体的圣像创作就以卢布廖夫为坐标。教会也规定秉承这一典范。据说，该圣像只有十五世纪才可能出现，当时在俄罗斯基督教以及修行的精神环境中，对上帝的沉思及与上帝直接交流的需求已经成熟。

此外，三位一体的形象对俄罗斯东正教也有特殊的神圣意义，是统一的俄罗斯的一种象征。卢布廖夫的《圣三位一体》是在俄罗斯领土统一及与蒙古鞑靼人斗争之初出现的。安东尼·鲍里索夫介绍说：“《圣三位一体》圣像不仅是一桩神学宣言，也是宗教教育的体现。伟大的俄罗斯圣者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被描绘成自豪的大公形象（早在卢布廖夫之前），呼吁他们团结与和平并非偶然——以圣三位一体的理念战胜对这个世界上可恶的纠纷的恐惧。”

当代的“圣三位一体”

金框中的圣三位一体，1904年。 / 公共财产

十六世纪末，为了保存完整，圣像被镶在沉重的金框里，框内只能看到三位天使的脸（这也是一种崇高的象征，因为包括沙皇伊凡雷帝/Ivan Grozny/和鲍里斯·戈东诺夫/Boris Godunov/在内的许多富人都为此捐赠了黄金）。此后，圣像一直在这种“护甲”中保存，直到1904年。当时修道院院长邀请艺术品修复专家将圣像从画框中取出，在表面重新刷了一层干性油，这是一种特殊成分的油，用来涂在木质圣像上进行保存。

清理前后的卢布廖夫的《圣三位一体》 / 公共财产

几个世纪以来，圣像被多次修复，似乎已完全被重新画了一幅。表面涂了多层油彩，基本上把原作都给覆盖住了。圣徒的长袍和底色重新画过。同时，对面部的处理显然更仔细，从中可以看出，圣像经历过多次变化。修复专家对圣像进行了清理，去除了最后涂上去的几层油彩，展现出卢布廖夫创作的明净的油彩。

特列季亚科夫画廊的安德烈·卢布廖夫厅（圣三位一体在右边）。 / Vladimir Trefilov/俄新社

1917年革命前，《圣三位一体》圣像保存在谢尔盖圣三一大修道院的圣三一教堂内。修道院被改成博物馆后仍继续保存在那里，直到1929年被转移到特列季亚科夫画廊收藏。

特列季亚科夫画廊的安德烈·卢布廖夫厅（圣三位一体在右边）。 / Wikipedia

从那以后圣像就一直保存在那里，被挪离画廊的次数屈指可数。1941年圣像被转移到新西伯利亚。1997年以来圣三主日圣像被挪至特列季亚科夫画廊的教堂博物馆托尔马奇圣尼古拉斯教堂。2022年，为庆祝发现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圣骨600周年，圣像近100年来首次回到谢尔盖圣三一大修道院，在圣三一教堂墙壁上挂了几天，放到专门的保护舱，舱内保持所需的温度和湿度。多年来宗教界和世俗界一直在讨论，是否应让圣像彻底物归原位。

《圣三位一体》圣像真迹装在专门的保护舱中被送到圣三一大修道院，由安保人员守护。 / Artem Geodakyan/塔斯社

但博物馆专家断言，保存圣像需要特殊的条件和环境，并且需要不断看护，这些条件只有在画廊中才能确保。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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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历山德拉•古泽娃（Alexandra Guze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