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于科学与音乐之间的传奇作曲家—鲍罗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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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罗丁曾接受过医学教育，毕业于医学院；是元素周期律发现者德米特里·门捷列夫以及其他名人的好友；并曾师从于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老师—伟大的俄国化学家尼古拉·基宁（Nikolay Zinin）。

鲍罗丁对音乐的浓厚兴趣曾令基宁非常恼火。他曾告诉鲍罗丁："萨沙，放下那些浪漫的情怀，好好真正的做研究吧。"不过，虽然心怀音乐，鲍罗丁对待科学同样非常认真，并在科学上获得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发现，甚至还有一种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化学反应—鲍罗丁反应。

然而在科学成功的道路上，鲍罗丁却运气不佳。往往他开始研究某一难题的时候，总会发现其实西方科学家已经开始了研究，而他却为他们做了铺路石。曾有人问鲍罗丁为什么他不如欧洲人，他无奈地叹气道："可以说，我没有自己的实验室，也没有助手，更没有资金。而欧洲科学家不但资金雄厚，还有20个助手。"

尽管鲍罗丁对音乐非常热爱，但在很长时间里却一直将音乐摆在了第二位。直到他遇见了穆索尔斯基，一切才开始改变。当时鲍罗丁在医院工作，而穆索尔斯基在那里接受治疗。他们相识、相知、一起喝酒聊天。鲍罗丁说，"音乐是好的，可是何必要为了它改变生活呢？"穆索尔斯基认同了他的看法，然后问道，"你知道那个叫舒曼（Schumann）的作曲家吗？""不知道，"鲍罗丁说，"你可以弹一下"。穆索尔斯基就弹奏了舒曼的作品。而在那之后，鲍罗丁意识到他需要改变自己的人生，没有音乐的人生，对他已经失去意义。

莫斯科大剧院演出的歌剧《伊戈尔大公》片段

穆索尔斯基将他带入已包括当时最优秀作曲家巴拉基列夫（Balakirev）、里姆斯基·科萨柯夫和居伊（Cui）在内的"强力集团"。在他们的影响下，鲍罗丁开始接触俄罗斯文化。而在此之前，鲍罗丁骨子里其实很西化，但在新朋友的音乐影响之下，逐渐接受了斯拉夫文化与音乐。

鲍罗丁花费五年时间创作了其第一部交响曲，堪称斯拉夫音乐典范。第一部交响曲之后的第二部交响曲，被穆索尔斯基称为"斯拉夫英雄"交响曲。之后认为该交响曲，不应只是斯拉夫人的，而是俄罗斯的；不应是英雄，而应为勇士。于是其第二交响曲得名《勇士》第二交响曲。

鲍罗丁的创作可谓时断时续，总有些事情让他分心。在讲座和科学实验期间，音乐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而有时在与里姆斯基-科萨柯夫的谈话过程中，他又会突然跳起来跑进实验室。

鲍罗丁似乎时而精神恍惚，思绪总是徘徊在别的地方，经常会分心。他有时会问妻子，"卡佳，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叫什么名字？"。而有一次，他邀请了客人到家里，一起听音乐、用餐、聊天...席间，他忽然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有人问他，"你要去哪里，亚历山大·波非里耶维奇？"。他疑惑地问道，"去哪里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回家呀！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个讲座呢......"。而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原本就在家里。

在创作了两部交响曲之后，鲍罗丁开始了以俄罗斯史诗"伊戈尔远征记"为题材的宏大歌剧创作计划。该剧的创作过程长达18年，期间，鲍罗丁不但需要综合研究各种资料、编年史和历史文献，还要处理随时分散其精力的各类事件。他需要讲学、需要翻译一些无趣的书籍，以赚钱维持生计。鲍罗丁曾幻想无忧无虑的生活，解除为国家工作的束缚。然而幻想终归难以实现，因为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收入来源。

鲍罗丁非常突然地死于心脏衰竭。那一天，正是节日狂欢期间，鲍罗丁在家里安排了一个化装舞会，邀请了许多客人。他穿着俄罗斯民族服装，换上了衬衫和凉鞋。每个人都玩得很高兴，唱着歌跳着舞。鲍罗丁也很愉快地唱了歌。可是话说了半句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还在演奏音乐，继续跳舞。然而鲍罗丁却真的已经逝去了。

就在前一天，鲍罗丁还编辑了其第三交响曲，并给《伊戈尔王子》的合唱部分添加了一些东西。当里姆斯基-科萨柯夫翻看他的作品时，在乐谱旁边看到了一份健康报告和一些公式。健康报告上画着一个音叉。直到最后一刻，鲍罗丁的人生仍表现出双重性—健康报告和音叉，而音叉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当《伊戈尔王子》中的《波罗维茨舞曲》响起时，似乎不会有人想起科学，人们忘了一切，完全沉浸在这伟大的音乐作品之中。| www.tsrus.cn/30509 |

本文为《透视俄罗斯》专稿

作者：扬•申克曼（Yan Shenk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