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与现代：俄罗斯驯鹿牧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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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萨娜生于民族小镇肖亚哈镇（涅涅茨语是河口的意思——编者注）的一个驯鹿牧民家庭，肖亚哈镇是亚马尔半岛最北部的一个民族村镇。她曾与父母一起过游牧生活，学会了照看鹿场、锯鹿角、打扫房屋。她说，雪地车事故远非驯鹿牧民可能会遭遇的主要危险。

冻土带长大更早

奥克萨娜出生的肖亚哈镇人口不超过3000人，在距鄂毕湾3公里处。奥克萨娜上学时与姐姐一起住在镇上，假期就去冻土带父母那里。妈妈是位医士，父亲为妈妈帮忙，并且养鹿。她回忆说：“妈妈到各个帐篷（驯鹿牧民便携式住所——编者注）去给人治病，有时当场给产妇接生。半岛的天气特别恶劣，尤其是冬季，经常刮强风暴，下暴雪，所以父亲经常送母亲，因为他总能找到去需要去的帐篷的路。我和姐姐假期也去过很多帐篷，这是童年最深的记忆之一。”

olenevod.me奥克萨娜介绍说，驯鹿牧民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要学会做家务，先是以做游戏的方式，稍微长大一些后就真正做家务了。例如，男孩四五岁就会用绳子制作一种套索。是套鹿的一种专用工具，用拧成像辫子一样的皮带制作而成。用它来套狗，套到带角的鹿头上，或者互相套对方。这是孩子们玩的一种游戏。一些男孩学习制作弓箭和射箭，女孩则学习搭小玩具帐篷。男孩七八岁时就帮助父亲套鹿和卸套，并且学习驾驶雪地车。女孩则帮忙往帐篷里拿柴火和水、洗碗、洗衣服和喂狗。十几岁时他们就会自己驾驶鹿拉雪橇，并且在家里帮助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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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传统，男人负责驯养鹿、制作帐篷部件、猎获肉、鱼和野味以及选择接下来帐篷的驻扎地和放牧的地方。女人负责带孩子、打扫帐篷、自己拆装帐篷、做饭、给全家人缝衣服、加工兽皮、从河里打水和捡柴火。现代涅涅茨人经常需要用到钱购买雪地车、汽油、摩托艇、交网费、买通讯用的手机、面包、面粉、白糖、食盐和糖果等食物。他们通过出售鹿肉、活鹿、鹿皮、浆果、鹿角以及制作纪念品和接待游客到家乡旅游赚钱。食物的主要来源仍然是鹿肉、鱼和较少的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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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与传统

一些涅涅茨人信仰萨满教或东正教，但他们中大多数人仍相信自然精神的力量。奥克萨娜介绍说：“例如，他们信仰天神，他是无形无像的。还有死亡和疾病神，住在地下。还有大地之母，被视为女性的守护神。此外，帐篷中还有‘帐篷女神’，她的形象通常出现在女性的一侧，在枕头上或者女人床头的挂包上。”此外，按照传统，涅涅茨人会将帐篷内的空间分为女性一侧和男性一侧。女性一侧在帐篷的前部，男性一侧在后部。炉灶放置在男女两侧相交的中间位置。由女人负责看管炉灶，男人不允许碰它。女人在帐篷里禁止进入男性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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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几乎每个涅涅茨人家里都有神圣的雪橇或者滑雪板，上边存放从前几代人那里继承下来的神圣物品、举行仪式用的物件和装神像的箱子。只有男人才可以使用这些雪橇。奥克萨娜说：“但所有禁忌和限制都没有任何贬义，只不过被视作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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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冰面和熊

除峡谷外，对驯鹿牧民来说，还有个危险就是湖面或河面未冻实的冰。奥克萨娜说：“许多糊涂的驯鹿牧民在冰面上开雪地车，结果很不幸，有人会连人带车沉到冰层下边去了。在鄂毕河或比较大的湖以及比较宽的河面上钓鱼也出过不少事故。大浪把船打得摇摇晃晃，没任何救生设备的钓鱼者就会遭遇危险。”另外，驯鹿牧民很可能会在林中或者距离帐篷不远的地方遇到熊。奥克萨娜说：“我父亲就遇到过一头熊，不过他当时带着狗，熊被吓跑了。我们这里经常能看到熊的脚印。有时早上沿路进入林中，过一段时间后返回就能看到熊的脚印。所以说这也是司空见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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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现代世界的联系

奥克萨娜介绍说，她的家庭更现代一些，目前夏季住帐篷，冬季住冻土带的木屋。他们已经不是每隔五到七天就迁徙了，除了冬季鹿都养在围栏里。她说：“冬季早上起床，点炉子，泡茶，把全家人叫醒。大家洗脸，喝茶，我们女人打扫卫生，取冰化成水，取柴火，喂狗，有人缝衣服，有人帮父亲开雪地车，或者去检查下鹿群。”夏季全家人照看鹿群，挑出体弱的鹿为其治病，打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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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萨娜说：“一定要点燃篝火，冒出浓烟，赶走牛虻和蚊子，我们就是这样尽量帮鹿度过酷暑夏日。然后七月份我们会锯掉鹿角（鹿茸），拿去卖掉。”她说，有些涅涅茨人不用普通发电机，而是用太阳能电池板，可以接电视、笔记本电脑（可以上网）和电灯。林中和冻土带许多人用小铁炉代替电热器。奥克萨娜说：“这种炉子供热很好，可以用它做饭，而且很轻，便于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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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驯鹿牧民也可以获得高等教育。奥克萨娜2021年12月在基洛夫毕业，获得“劳动安全”专业硕士学位。现在的她热衷于摄影，而且还制作装饰品，灵感来自北方的大自然。

本文由《Russia Beyond》编辑部即TV-Novosti自治非盈利机构项目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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