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村,我的家
奥丽加·杜巴诺娃(Olga Dubanova)在医疗站已经工作了28年 |
特罗比诺村医疗站医师奥丽加·杜巴诺娃(Olga Dubanova)在医疗站已经工作了28年。她从新西伯利亚分配到这儿,在这儿结了婚,就留了下来。她回忆道:“毕业时我本可以留在城里工作。但我是个爱国者!总要有人去农村呀!从那以后,这个偏远的地方就成了我的最爱。”时至今日,俄罗斯农村卫生保健工作仍像多年前伟大的俄罗斯作家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Mikhail Bulgakov)做乡村医生的时候那样,需要一个人来承担各种工作。开车驶出市区100公里,你就会进入曾在小说里读到的那个世界,那里的医生必须一专多能:既当大夫,又当老师,还要当顾问。来医疗站就医的常常是来乡下串亲戚的、做客的以及夏天来别墅避暑的人——这里任何人都不会被拒绝。
特罗比诺村不久前庆祝了建村292周年纪念日。目前这里住着140位村民。2月中旬,这里的一切仍被冰雪覆盖,银装素裹中只能看见黑黝黝的农舍和小路。街上只有一位大胡子老爷爷牵着两条狗。四周一片寂静。十年前这里曾有242位村民,其中有40名儿童。如今这里只有18名儿童,学校已经停办,他们要坐面包车去15公里外的邻村上学。国营农场关得更早,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村民都在医疗站、俱乐部、图书馆或邮局上班。特罗比诺村全部的现代文明财富是一幢不大的房子。医疗站的门紧邻俱乐部入口,那里正传出音乐声。根据现代化改造计划,有关部门为医疗站投入了13万卢布进行整修。如今,这里换上了塑钢窗,铺上了地板革,墙面因治疗需要涂了漆,为的是便于清洁。乡村医生奥丽加·杜巴诺娃热情洋溢地说:“这里比别的地方有意思得多!你们好好写一写,让年轻人来这里生活吧,像我当初一样!跟他们说,如果怕在乡下找不到对象,就带上对象来......”
不“正规”但能治好病的乡村医生
摄影:安吉丽娜·伊万诺娃(Angelina Ivanova)
从前每天有3班公交车到特罗比诺村,现在是每周三班。到大切列姆山基村就没什么车了,也不是任何天气都有车来。事实上,这个村子在地图上已经消失。这里只有20位村民,全是退休老人。车只能开到负责“家庭管理”的瓦莲京娜·弗拉索娃(Valentina Vlasova)家,因为只有去她家的路被清理出来了。去她在村另一头儿的患者、一位可爱的96岁老奶奶家只能步行,因为车开不过去。村民数量少于100人并且距最近的医疗站三公里以上的村落,一旦有人生病就由一些受过专门培训的人首先对其进行预处理。他们就是所谓的“家庭管理”负责人。这一工作一般由威望高的热心村民承担。工作完全是义务的,甚至电话费都要他们自己掏。电话是“家庭管理”中的主要医疗工具。新近“晋级”的“社会医务工作者”的主要任务是:不让患者感到孤立无援、给临近的医疗站或区医院打电话,咨询一下需要给病人服用哪些处方药。
用数字说明问题
摄影:安吉丽娜·伊万诺娃(Angelina Ivanova)
科雷万中心区医院主任医师、高级医师玛琳娜·库塔耶夫斯卡娅(Marina Kutaevskaya)用数字阐述了一切:“联邦和州政府从预算里拨出800多万卢布用于我区医疗站的翻修,900多万卢布用于设备采购。边远医疗站和区医院都配有车辆。尽管没有这样的规定,但那里没有车辆是根本无法进行医疗服务的。有一点很糟糕,即现已出现的人员短缺问题。许多医生都到了退休年龄,但无人来接替他们。到目前为止,市医学院应届毕业生都已找到工作,当然不是农村卫生保健工作。即使是为年轻医生提供建房资金的‘村医’计划也无法帮助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村医’们都选择靠近城市的村庄。而她却从城市来到这个偏远的卫生防疫站,这里只有坐运木材的车才能到达,春汛期间则根本无法到达。她和丈夫把房子留给了孩子,自己则希望过上静谧的生活。我自己有时也会想...... ”年轻的主任医师库塔耶夫斯卡娅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