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与俄中美战略平衡 哈萨克斯坦显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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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利益

哈萨克斯坦和美国的关系中经济联系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据不完全统计，石油行业贡献了哈萨克斯坦国家预算的44%，其中美国公司开采量遥遥领先。2019年，美国公司在哈国石油产量中的份额约为30%。相比之下，中石油、中石化和中信集团约占17%，俄罗斯卢克石油公司约占3%。雪佛龙和埃克森美孚共同持有哈萨克斯坦最大石油生产企业田吉兹雪佛龙石油公司（TCO）75%的股份。

除油气领域外，哈萨克斯坦还有数百家美国公司，包括通用电气、花旗银行、优步、星巴克、麦当劳等。截至今年初，美国在哈累计直接投资近400亿美元。当然，哈美贸易（2020年接近20亿美元）无法与哈中（214亿美元）或哈俄贸易（190亿美元）相比，但仍是哈与中亚所有其他国家贸易总额（约6亿美元）的三倍。

党团会议和索罗斯

经济联系已成为在其他领域开展更深入合作的基础。美国从一开始就视哈萨克斯坦为中亚优先合作伙伴。美国是首个在哈当时的首都阿拉木图开设大使馆的国家，纳扎尔巴耶夫是第一位访美的中亚总统。两国各种政治机构代表彼此熟悉并定期会晤。哈美还设有能源和科技合作部级委员会。两国在商业和公共层面也建立了联系。美国国会有哈萨克斯坦党团会议，哈萨克斯坦人比其他中亚居民更容易获得美国签证，在本地区拒签率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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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领域合作也很协调。2003年起，哈萨克斯坦每年与北约举行“草原之鹰”联合演习。2004年到2019年，美国向哈萨克斯坦提供了4300万美元的武器，比本地区其他国家加起来还多。一些西方非政府组织在哈萨克斯坦活动，如不受俄罗斯欢迎的索罗斯开放社会基金会。哈萨克斯坦非营利组织每年获得外国资助达1360万美元，其中70%来自美国。纳扎尔巴耶夫1993年设立“博拉沙克”（未来）教育计划，每年有上千名哈国青年根据该享有盛誉的计划赴美留学。

平衡策略

对哈萨克斯坦来说，向美国靠拢是抵消俄中两国在本国影响力平衡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这两大邻国经常会做出令哈萨克斯坦领导人不安的动作。俄罗斯对其哈萨克斯坦向西方靠拢持批评态度。中国人经常谈论哈萨克斯坦的领土。

哈萨克斯坦对此类攻击的反应可分为几个方面：首先，该国领导人表示不满，但不会超出外交礼节范围。其次，哈萨克斯坦积极打击国内分裂主义现象。再次，哈萨克斯坦积极试图限制俄罗斯文化影响。最后一个反应是保持与俄罗斯、中国和美国的友好关系，从而有机会以忠诚换取大国特惠。

左右拉扯

这种处境的反面是在大国冲突中每个大国不断拉拢其站队己方。哈萨克斯坦越来越难以维持平衡，随着中美对抗加剧，其偏离精心设定的外交路线的可能越来越大。但哈萨克斯坦别无选择，只能同时与各方交好，并与各方保持一定距离。同时，大国也没有任何工具迫使哈萨克斯坦对其中一方表现出绝对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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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中两国都离不开哈萨克斯坦。况且俄罗斯也不想拆掉与少数忠实伙伴之一的桥梁，没有哈萨克斯坦，欧亚经济共同体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将无法想象。对中国来说，重要的是新疆的主要邻国继续促进该地区的稳定，允许来自中国的投资并发挥中国、后苏联空间和欧洲间的关键过境功能。哈萨克斯坦在习近平的旗舰基础设施项目“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对美国来说，哈萨克斯坦是中亚唯一一个对美国的存在感兴趣的国家，并且不会像吉尔吉斯斯坦或卡里莫夫时期的乌兹别克斯坦那样因为短期利益左右摇摆。

这种平衡是哈萨克斯坦外交战略的核心，任何从外部打破这种平衡的企图，都会引起强烈抵抗。在可预见的将来，尽管哈正经历权力过渡，但这一路线不太可能改变。哈萨克斯坦第二任总统本人就是这一路线的体现。托卡耶夫是位汉学家，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在联合国奠定了外交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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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尔·乌马罗夫（Temur Umarov），中国问题专家、中亚问题专家、莫斯科卡内基中心科学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