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交换俘虏 顿巴斯冲突是否在走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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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形势 

今年夏天乌克兰总统和议会选举带来的乌政权深度更迭为和解打开了机会之门，不过还需要有意愿并善于利用这一机会才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当选前后都致力于减少与冲突有关的人道悲剧，并为此提出停火并在不受基辅控制的顿巴斯地区恢复养老金支付。同样，囚犯特别是被俘水兵的命运问题也成为一个优先事项。 

换俘的细节事先并未正式宣布。其成功实施表明俄乌领导人之间有着十分有效的沟通渠道。两国总统在电话交谈中讨论了换俘的主要细节，人权专员也参与了这一过程。换俘的人道主义意义很大程度上保护了泽连斯基免受批评者的攻击，他们曾对其致电莫斯科的政治正确性表示质疑。

顿巴斯冲突期间有些囚犯变成了为正义而战的象征，并且各方都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其含义。对乌方来说这一象征性人物是被俄罗斯指控从事恐怖活动的奥列格·辛佐夫（Oleg Sentsov），对俄方来说则是涉嫌“背叛祖国乌克兰”的基里尔·维申斯基（Kirill Vyshinsky）。泽连斯基早在压倒性赢得最高拉达选举之前就提出了交换他们的问题，这两人也确实在9月份获释。

换俘本身对乌俄双方来说都是政治上的胜利。多数人认为这是明智的仁慈行为，而不是立场的倒退。但是简单易行的解决办法可能到此为止，不能前进则往往意味着倒退。尽管冲突的人道主义维度具有无可争辩的重要性，但决定其解决前景的最复杂问题却不在此范围之内。 

维持现状的诱惑 

换俘发生在俄乌双边关系的背景下，从形式上说不能被视为解决顿巴斯冲突的一部分，因为俄方一直视其为乌克兰的内部冲突。不过乌克兰领导人在顿巴斯问题上的立场显然很重要。欧安组织认为7月21日生效的冲突区停战与前几次相比效果最好。早在2016年9月就正式达成的斯塔尼齐亚卢甘西卡地区部队隔离及随后的桥梁修复终于开始实施了。这一切都符合泽连斯基广为人知的“只需停止射击”的呼吁。

解决乌东部冲突问题 俄乌双方恢复对话

然而，许多专家认为，即使泽连斯基赢得议会选举后，顿巴斯最有可能的情况仍是长期维持现状，因为官方宣布的对冲突的定性仍然是不可调和的，迈向哪怕是部分和解的未来步骤都很难达成。对以明斯克协议为基础旨在实现和解的路线图的争论仍在继续。俄方的立场是基辅应开始与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直接对话，并根据“施泰因迈尔公式”（即以选举之日作为临时基础，在欧安组织承认选举符合要求之后作为长期基础），使《在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个别地区实施地方自治的特殊安排法》生效。协议迄今未能达成阻碍了“诺曼底模式”峰会的举行，峰会2016年以来再未召开。 

顿巴斯问题的解决中还是有一些易于实现的成果。除斯塔尼齐亚卢甘西卡外，还达成了在彼得罗夫斯科耶和佐洛托耶进行部队隔离的协议，其细节完全可以在巩固停战状态后商定。同样重要的是基辅和顿涅茨克及卢甘斯克之间交换俘虏，其规模应当比俄乌换俘更大。履行明斯克协议的一系列措施实际上包括“全部人换全部人”的条款，但是正如在武装冲突情况下常见的那样，就“全部人”的内容达成协议很难。

对基辅来说，实施同样包括在明斯克协议中的大赦条款仍是个更复杂的问题，它是重新整合不受控制地区进程的必要组成部分。一面是与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交换战俘，另一面是对个别地区进行大赦并赋予其特殊地位，二者之间的某个位置是乌克兰政治领导层可以尝试停留并将最复杂问题留给遥远的未来解决的界线。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和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的选民不会为乌克兰执政党加分，重建被冲突破坏的领土需要大量资源，赋予其特殊地位又会给反对派很大帮助。 

但维持现状意味着这些领土进一步向俄罗斯“漂移”。这样，谈论这些领土重新融入乌克兰的问题是对曾宣布原则的无意义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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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乌特金（Sergey Utkin），俄罗斯科学院世界经济与国际关系研究所战略评估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