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以来俄美关系明显趋于稳定,但这种稳定是在较低层次上实现的。不过近年来两国习以为常的最低烈度冲突更新却明显减速。同时有好几个因素起到了稳定作用。
首先,美国特别检察官米勒的“通俄门”调查已经结束。但其结果未必能结束关于俄罗斯“干预”2016年美总统大选的争论。特朗普的反对者在调查报告中为自己的理论找到了新论据,支持者则视调查结果为现总统的绝对胜利。调查报告并未解除干预大选的问题本身,不过却使形势更加明朗化,因此美国外交政策在发展对俄联系方面多了一点点机动空间。
两国总统在大阪进行的对话中,“干预大选”的话题充满了嘲讽意味。由于自己的这一态度,特朗普已遭到来自反对者的猛烈批评。不过,与赫尔辛基会晤相比,现在对其吹毛求疵要更困难一些。除了将问题锁定在米勒报告中外,特朗普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预防对大选的潜在干预。他去年9月签署了关于在发生干涉时实施制裁的第13848号行政命令。因此,美国现任总统的防线现在看来更加稳固,其政府很难被指责无所作为。此外,与预期相反的是,在美国国会中期选举中未发现任何干预现象,这多少也有利于稳定局势。
第二,俄罗斯和美国成功避免了在一系列重要地区问题上对抗的升级。与人们的预期相反,双方并未在委内瑞拉陷入严重对抗。俄罗斯谨慎处理了军事技术合作顾问的工作,避免采取激烈行动。与此同时,莫斯科成功捍卫了其来自外部干预的政治过渡不可接受的立场。
在乌克兰问题上也出现了某种程度的缓和。乌成功实现政权和平更替被美国视为自己的功劳。乌克兰新政府目前还不打算在顿巴斯和刻赤海峡问题上加剧冲突,这有利于严肃对话的进行。在中东,美国和俄罗斯的立场也大相径庭。但那里暂时没有重大事件发生。在美国和伊朗冲突升级的背景下,莫斯科行事较为谨慎。
第三,制裁问题上也出现了稳定趋势。美国国会不断有人提出制裁俄罗斯的新法案,但其推动因素目前不多。针对俄铝公司的制裁证明了对大型跨国公司采取强硬措施的后果。受到伤害的不仅是俄罗斯公司,还有许多外国公司。显然,针对银行和主权债务的“残暴制裁”将产生更为消极的全球影响。此外,对莫斯科来说,这无疑相当于宣战。也就是说,存在着俄罗斯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的风险。美国人将“残暴制裁”作为决心采取强硬步骤的信号。但其使用可能被视为一种“核武”措施,只有存在刺激因素时才有合理性。目前子弹已上膛,但引而未发。
第四,数字安全领域也可以认为存在着某种稳定。去年曾有过“俄罗斯入侵美国电力网络”的猜测。今年美国媒体则不无吹嘘地报道说,美国情报部门已侵俄罗斯电网,并且现任总统毫不知情。如果去年的指责没有得到证实,那么记者们今年的臆想已经在事实上被国家领导人否认。毫无疑问,俄美正在数字领域进行着激烈的竞争,但该问题的政治化目前已经暂停。
第五,美国对其他外交问题的关注也起了作用,例如,与伊朗关系的严重危机、中美贸易战、委内瑞拉局势。美国的外交能量不可低估,它能够同时在多个方向上同时采取有效行动。但是对俄罗斯的关注变少了,进入了一个正常的范围。
最后,也就是第六,两国在军控领域的对话取得了一些进展。《中导条约》的瓦解是一大倒退。美国开始指控俄罗斯疑似违反《全面禁试条约》。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本身的形势稍有稳定,其没有发现任何违规现象,并且对包括美国人在内的专家指控持怀疑态度。有迹象表明,在《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延期问题上也有进展。至少美国国会中对其延期的必要性有强烈呼吁。俄罗斯领导人不久前接受《金融时报》采访时也对关于《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对话持谨慎而总体积极的态度。
大阪会晤的结果并未带来全球性突破,这在意料之中。不过它巩固了趋势的稳定,这在连续几年的关系急剧恶化后显得非常重要。双方必须利用这一战术间歇来降低竞争成本,使共同利益范围内的合作正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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